人 造 绿 洲

「愛の名の本に。」

想给山写悼文,可我到现在仍然没力气从床上坐起来。家中出了变故之后我对悲伤的感知功能一度瘫痪,如今我却又感到天旋地转。

比起林独倾我更喜欢叫她山,从她还叫周万山的时候我就喜欢她的文。算到至今我真正认识她也不过半年,但她对我来说,比许许多多的人都要重要。她是我认识的人里最酷的酷哥——她是我第一个主动敲小窗去认识的人,因为她太美太好太酷了,让我都能克服自己强烈的社交恐惧。我和她聊文学,聊太芥,聊艺术,聊蒸汽朋克,和她一起疯狂赞美火鸡面。我给她看我的金鱼纹身贴,看我的指甲油,看我新买的耳环,然后美丽的周万山每次都是:我操 墨觚你真好看。我每次给她看我写的东西,她也夸我:太好了 墨觚你真梦幻。她夸我的时候我是真的特别特别高兴,因为她是那么坦诚率性的一个人,她从不伪装美丑爱恨,喜欢就是喜欢,厌恶就是厌恶,忍耐不下去就不忍。所以我才敢跟她一起diss人,敢把心里的话大声地讲出来。她那么火辣的脾气,还想着保护我,她跟我说,墨觚,你别站出来了,我们来就好。她还跟我说,就是因为你太温柔了,她们才敢欺负你。她敢用最粗的粗话骂人,可她从来不骂无辜的人,这也是她可贵的作派。她给我推歌,给我安利鬼老师(我前两天在外面旅游的时候还催她写穿旗袍的美丽鬼),我给她讲我最心爱的女孩莱雅莉。我还有好多好多想送给她的文,我还没有来得及和她连麦视频面基。我新打的耳洞,还没来得及戴上她大加赞美的那对美人鱼耳环。
其实我真的是朋友失格。山和我说,墨觚,我想在40岁之前死,我说,那很好呀,很浪漫主义。我知道她生病,我知道她活得好痛苦好痛苦,我知道死才是世界上最大的温柔,所以我由着她去死。但如今她真的不在了,我回头想想,我可能真的是她最冷酷的那个朋友了。我昨晚看到她割手腕,我想找她,又怕这关头说这些反而刺激她。我已经因为这样的原因错过好几次安慰她的机会了,我是个胆小鬼。

在山的朋友里我可能排不上挚友,因为我真的没为她做过什么事,我甚至到现在还没给她寄冰爽火鸡面,因为我没有她电话。但对生性懦弱且凉薄的我而言,她已经是最好的朋友。她还没满18岁,她将真正是永远的少女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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